老知青插隊9年,返城時初戀懷孕,45年后兒子找上門,索要300萬
作者:肖寒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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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正月初五,我接到遠在陜北的兒子的電話,他沒有問候「新年好」,而是問我什麼時候去陜北和他見面。對于這個45年沒有見面的兒子,我雖然心里很想見面,可內心還是忐忑的,畢竟從生下來我就沒有撫養過一天,心里是很慚愧的,雖然我和兒子取得了聯系,并且打算相認,可真正走到那一步,其實還是有很多困難。
而兒子和我的淵源,則是要追溯到45年前。
我在陜北延安的劉樹洼村插隊了9年時間,給我的一生都帶來很深遠的影響,當年去插隊的時候,我們有三十多名同學,但每個村子去的人數不一樣,也是根據村里的人口和土地分配的。
1969年,十七歲的我國中畢業,原本想繼續讀書,可此時大部分高中都已經關停,因為響應號召,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插隊,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一份什麼樣的任務,看到同學們都在積極地報名,我也就跟風報了名。年輕時我也是個桀驁不馴的人,為人仗義,大大咧咧,不拘小節。
父母送我到了火車站,已經人山人海,同學們有說有笑的,也有哭啼的,找到自己所乘坐的火車,發現很多同學早已到達,因為平時人緣好,同學們看到我,一一打招呼,父母看到我毫無懼色,也就放心地離開了。
其實我能看得出來,媽媽很不舍,畢竟我是唯一的兒子,在我上面有四個姐姐,可以說我在爸媽心里,就是寶貝,但事已至此,已經無法改變。
一路舟車勞頓,終于到達了原家平公社,因為是一大早,早飯剛吃罷,就有劉樹洼村的人來接我們,三輛毛驢車,四個人,帶頭的叫劉子遠,是劉樹洼村的大隊長,其余三人沒有過多作介紹,只是說了名字,不過我對一個人的名字印象深刻,叫劉二娃,是一個看上去就很憨厚的中年人。
從公社到劉樹洼需要一個半小時,但只有七公里的距離。
一路上劉二娃唱著信天游,劉隊長和我們有說有笑,當然劉隊長他們講得好大部分都聽不懂,陜北方言對我們來說,像是一門外語。到了村口的時候,就看到人們前來迎接,因為是在農歷十一月,老鄉們穿著厚厚的棉襖,有的還穿著羊皮襖子,一個字形容——土!
其實在路上,我就預感到未來的生活會很艱苦,因為這一路走來,土路的兩邊都是高山,光禿禿的,零星能在山頂山看到幾棵樹倔強地矗立著,似乎在告訴我:陜北不僅有山,也有樹木。
好的一點是,劉樹洼是在溝里,不在塬上,最起碼吃水不成問題。
我們的到來,讓整個村莊變得熱鬧非凡,小孩子們圍著我們轉圈圈,大人們說笑著,女孩子則是害羞地看一眼就跑了。
我們一行人徑直來到大隊部,劉隊長早已安排了人給我們做好飯,其實距離吃罷早飯也不過兩個小時,并不是很餓,但陜北人很熱情好客,給我們做了一大鍋羊肉湯,剛開始覺得不就是普通的羊肉湯嘛,不過吃了之后,感覺味道很香,和北京的羊肉湯完全是兩種味道,羊肉湯泡餅,是我從未吃過的美食。
吃過飯,已經一點多了,劉隊長給我們安排了住宿,因為我們四人都是男生,就安排了一孔窯洞,當時我們住在劉隊長家的新窯洞,因為是第一次住窯洞,很好奇,也很興奮,覺得窯洞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,畢竟窯洞這個詞語,也只是在父輩口中聽說過。
那天老鄉們幫我們鋪好被褥,大家聚在院子里聊天,有熱心腸的大姐,還給我們端來了大棗。一直到晚上八點多,劉隊長開始趕人了:「娃娃們一路上肯定很累了,讓他們早點休息,通知下去,明天早上吃過早飯全體社員開會。」
後來才知道,陜北人大部分都睡得很早,冬天夜晚的時間很長,一覺睡到早上六七點,這是他們為數不多能睡好覺的季節。
我們因為剛來有些不太適應,到了凌晨的時候才睡著。第二天一大早,劉隊長的媳婦喊我們起床去吃早飯,和昨天相比,今天的伙食就要差一些,沒有肉,只有白蘿卜和白菜以及土豆,就是陜北人經常吃的大燴菜。
吃過飯,劉隊長帶著我們去了大隊部,開了一個會,主要是給我們安排工作,因為是在冬季,所以無法下地干活,但是把我們四個人,分到四個小組。距離過年只有一個多月,每天不是砍柴就是開會,很是無趣。
臨近過年,老鄉們開始置辦年貨,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去縣城,需要步行將近30公里,天不亮就出發,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,回來的時候還背著一袋子吃的,給村里的小孩子買了一些糖果,村里人則是買二斤肉,以及鞭炮這些。
陽春三月,我們開始下地干活,對于從未種過一棵莊稼的我們來說,這是需要有一個學習的過程,起初也是經歷了痛苦,手上磨起血泡,被農具砸傷等等。
不過幾個月后,也就慢慢適應了。
時間一天天過去,轉眼間我已經在陜北生活了五年時間,可因為平時太調皮,和村里一個女孩子開玩笑,導致對方父母不依不饒,最終我被帶到公社關了禁閉,半年時間,吃盡了苦頭。
因為這個舉動,在返城迎來[高·潮]的時候,我卻失去了資格,不過此時我也愛上了一個陜北姑娘,她叫劉慧文,是一個長相俊秀,又很可愛的女孩,比我小6歲。我和她哥哥劉慧峰關系是要好,還一直撮合我和他妹妹在一起。
可當時劉慧文年紀太小,一直到1977年,我們才在暗地里談起了戀愛,但劉慧文的父母并不同意,說我遲早是要回北京的,除非把她女兒帶到北京生活,還要我父母來陜北提親,否則不會同意。
我給父親寫了信,說明了情況,但遭到了強烈的反對,父母希望我找一個北京當地的媳婦,他們也在想盡辦法讓我回到北京。不過這個時候,大部分北京知青都返城了,到了1978年,我和正在熱戀中的劉慧文卻要分別。
臨走的時候,劉慧文告訴我「我懷孕了,你能不能留在陜北,和我一起生活。」
和家鄉闊別這麼多年,我一心想回北京,以為劉慧文是以懷孕這件事讓我留在陜北,就沒有搭理,義無反顧地回到了北京。
回到北京,父母給我找了工作,還介紹了對象,雖然心里愛著劉慧文,可我知道,我們之間是有差距的,即使結婚了也不會過得幸福,也就沒有想那麼多,覺得父母介紹的對象不僅有正式工作,還長得很漂亮。
我和妻子生了一個女兒,因為計劃生育不能再生,我們的三觀不合,三十多年的婚姻,最終在我退休后失婚了。
這個時候,和我同去陜北插隊的段靖峰去了一趟陜北,回來后告訴我,我在陜北有一個兒子。
一心想要一個兒子的我,那個時候心情很激動,可想到當年劉慧文沒有騙我,頓時覺得很后悔,畢竟我和前妻一輩子也沒過幾天幸福生活,此時想到自己有一個兒子,迫不及待地想去相認,可轉念一想,我是個負心漢,有什麼臉面去見兒子,他會和我相認嗎?也不想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。
就這樣十多年過去了,我已經是古稀老人,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,也顧不上尊嚴,和兒子取得了聯系,他從一開始連我電話都不接,到後來提出讓我到陜北。
可我身體越來越不好,一直到今年正月初五兒子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去,可我不想長途跋涉。
兒子就這樣找上門,以為是和我相認,沒想到他來就為一件事:向我提出要300萬,否則不會認,甚至還要把我告上法庭。
他說得有理有據,因為我們是親父子,有權利繼承我的財產,我沒有那麼多錢,最后給了100多萬,此后他再也沒有接過我的電話,也沒有來看望過我。我不恨他,畢竟是我對不起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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